雅士伯八分甜

Entropy

代号D(一)

*多人像 主cp长得俊 有副cp(无tag)

*预计篇幅长 更新可能慢

*疑问建议评论见 不喜设定勿进



中午十二点,当一个熟悉的高挑身影再次撞开了办公室的门时,尤长靖微微阖眼——他已经数不清楚这是一个月之内第几次,董岩磊用外卖污染重案组了。
榴莲烧烤麻辣烫,什么味大选什么,这个初来重案组不到一个月的小伙子,成功抓住了男人的胃,进而几乎没什么阻碍地拉近了自己与一众人的距离。
每次在这种场景下能坚守住的,现在只剩下碍于组长身份的自己和那个洁癖法医周彦辰了。
不出所料,下一秒,耳畔响起了温柔又带有不少隐忍感的声音:
“磊子啊,这好歹是重案组的办公室……”
“彦辰哥,难得最近闲下来,吃个外卖而已嘛!”
“来组的一个月你忙过吗?”
“我都不明白彦辰哥你怎么会说自己有洁癖,当法医的,什么场面没见过啊,我买的外卖都很卫生的。真的。”
“………”
旁观的尤长靖觉得,目前看来,以新副处推荐的“谈判专家”身份加入他们的董岩磊,嘴上的谈判交流能力还不得而知,但吃东西和牙尖嘴利转移话题的本事,已是可见一斑。
懒得继续理论下去,周彦辰十指交叉转动办公椅,背对着一群瓜分外卖的人,半晌后却还是不甘心嘟囔了一句:
“重案组马上就成养老院了。”
尤长靖哑然——说到底,面前这些抢着分外卖的人,又有多少希望过这样的日子呢。

尤长靖来重案组已经一两年了,眼前这些人几乎都是跟自己同一时期交接换任上来的新一代重案组成员,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几百天中,他带着这些人一起面对着接踵而至的大大小小案件,平日里连个双休日都难奢求。可就在大概一个月之前,他们一向以“老师”相称、经验丰富的总执行副处长秦奋,忽然间接下通知调任审计局,无缘无故的决定令人措手不及。新上任的副处看起来还算好相处,但毕竟不是长久配合下积攒出的深厚上下级关系,日子一开始总归有些别扭。
新官上任三把火,新副处陆陆续续在情报科、行动处等部门间安排的变动,更是牵扯到了警局一些人之间的公私倾轧,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重案组的调查本就需要各个部门的协助,现如今各家都难免都有些不太平,很多安排总被搁置;再加上副处在始终未曾对重案组表达过什么态度的情况下,却和颜悦色塞进来了一位不知深浅的“谈判专家”董岩磊,以至于本与世无争的重案组内部都有些不太习惯。时机也巧,最近刚好赶上了没太多新案子、旧案基本结尾的时期,所以一个月下来,重案组竟像是放了个长假。
但尤长靖心里清楚,平日里再怎么开玩笑,他们其实都不太习惯、也并不想过这样的日子——猛虎的爪牙不应用于闲置把玩,更何况,不出意料,这片草原上还有着诸多猎物在暗中窥伺着时机,准备发起下一场骚动。
摇摇头,无奈看向窗外,尤长靖心中暗自叹气——看得清楚道理是一回事,但实际走向总是另一码子勾当。说起来自己擅长心理学,分析能力还算担得住重案组组长的名头,但这一个月下来,不也还是没弄明白老师调动的前因后果。
走一步看一步曾经是行动中大加谴责的决定,但现如今看来,却好像成了上上策。
 
午饭结束难免困倦,饱餐一顿后桌子上的一片狼藉还未顾上清理,办公室内陷入了沉寂。尤长靖正闭目养神时,忽然间右肩被轻拍,睁眼抬起头,视线中是一脸严肃、手中拿着眼镜的周彦辰。
这位法医只有在工作时才会献出他这副无框金丝边眼镜,手中的解剖刀和无度数镜片一同反光,分不清斯文与败类的界限。
尤长靖心下一紧。
“怎么回事?”
周彦辰微微摇了摇头。
“一个普通案件,索松路上的一家精神病医院里边,有个50到60岁的男患者从顶楼坠亡。调查已经暂时告一段落,基本排除他杀可能。但毕竟是精神病患者,平日里服用药物注射药剂,需要走流程尸检。鉴定科那点破事到现在也还没掰扯完,结果找到我头上了。”
尤长靖感觉有点可笑。
“什么时候重案组成帮忙打杂顶替的了?”
“既然提出来了,去一趟无所谓。就是给你说一声,这边有事立马联系我。”
“ok”
 
很多时候尤长靖都说不清楚偶然与必然之间的那一点差距。
傍晚五点,找了个理由没有同组员一起下班,尤长靖坐在桌前,再次解锁手机,看了一遍短信页面上的消息。
“等我回去,意外发现。”
简简单单八个字,好像击中了中午时自己内心深处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又莫名渗出了几丝不可言说的紧张与瑟缩。是因为太久没正正经经执行过任务了吗?尤长靖强迫自己压下心中的不安,心跳嘭嘭叫嚣,等待周彦辰回来。
 
“什么?你确定?”尤长靖坐直了身体,眼睛不由自主瞪大。
“我确定,LSD,麦角酸二乙基酰胺,半人工强烈致幻剂。一种可被认定为化学武器的物质,在很多国家都是非法禁用品。这是我二十多年来第二次检测出,而第一次...”
“是华昇那个少董朱星杰的未婚妻的案件。”
“对。而还有一件事就是,那个女生死亡的日期,是一年前。整整一年。”
尤长靖陷入了沉默。
周彦辰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无论是亲自合成还是通过某些途径搞到LSD,都绝对不是件容易事,一般人不会轻易吸入;LSD太难检测;而且,这个时间差未免太巧了。”
“你的意思是,这两个案件之间有联系?”
“下结论还操之过急,但直觉,我心里有一份直觉。”
“你是怎么给那些人汇报尸检结果的?”
周彦辰微微一笑,办公室的灯光洒在额头前的碎发上,给深邃的眼窝又平铺上了一层阴影。
“他们本来没怎么打算好好弄这个案子,我走的就是正常流程,各大欢喜。既然一年前那个案子是重案组负责的,那这次本来就还应该由重案组来管;不过,一年前的事太多人知道,有权有势的结果是无疾而终,那这次,除了咱们,我不打算让任何人发现。”
尤长靖感受得到面前人直射而来的视线,心下了然:周彦辰知道自己绝对会被说动,而他的所有想法,也都直指让自己最心动的那一步。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再看看。”
周彦辰满意站起身,走到门口时,却又忽然间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扭头说到:“by the way,死亡的精神病人据说刚入院不到一周,身份证明与就医记录都几乎调取不到有用信息,目前也没有联系上亲属。看起来不好弄,不过,我觉得正适合咱们,毕竟先不提那个新来的,重案组里的人,都还不到养老的时候。”
抛下最后这段话,周彦辰也不管尤长靖的反应,皮衣甩在右肩上,径直走了出去。
而留下来的尤长靖,坐在办公桌前低着头,没有任何反应。
 
一年前的那个案件,尤长靖几乎还清楚地记得所有的细节。
华昇是目前Z市最大的公司之一,经营范围涉及房地产、商业圈和诸多衍生行业,多年来发展势头强劲,同时又致力于社会福利与慈善事业,企业形象深得人心。他家的少董朱星杰大概是在三年前开始掌握了实权,年轻人可能是因为敢闯敢拼吧,使得华昇的发展更是一路向好,Z市内少有企及。
作为一个时不时还会上微博热搜的年轻企业家,朱星杰的爱情故事本来是众多人期待之中的完美版本:和一个至少在尤长靖看来很干净的小姑娘谈了一两年的恋爱,最后走到了决定结婚的那一步,羡煞旁人。
而就在一年前,后来据朱星杰所说是他未婚妻婚礼前开单身派对的日子,那天晚上,小姑娘大醉一场后,意外死在了自己公寓的卫生间里。最后呈现出来的死因是醉酒后呕吐物堵塞于呼吸道造成窒息;浴室地面又太滑,小姑娘不慎摔倒,后脑勺撞在了浴缸边上,最终导致死亡。

重案组会参与其中,还是因为华昇毕竟家大业大,如此一件事,警局要表明给予了足够重视。而虽说重案组是警局内举足轻重的存在,事实上他们几乎全程旁观。
说来也能明白为什么:重案组里都是什么人?精通化学药剂生物科学的周彦辰、搞黑客与信息情报的陈立农、经济学专家王子异、特种刑警Jeffrey......让这些人调查这么一个案件,未免不合时宜;况且,少董的婚事涉及华昇这个大公司的利益问题,从股东到董事会,不管内部阵营如何,倒是一致对外,生怕重案组发现什么企业私密信息。

可尤长靖觉得,这辈子最巧的,偏偏还就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那时重案组在赶到现场后华昇的人员已提前封锁了现场,浴室内除了小姑娘的尸体就是玻璃碎片,据说是卸妆水被失手打碎。本来直到走过场式的现场调查结束,他们也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可回警局后周彦辰却钻进了自己的分析室。
他趁无人注意的时候,带回了小姑娘的一些呕吐物。
结果是令人咋舌的——尸体内存在着剂量绝对可观的LSD。
后来尤长靖分析,导致小姑娘死亡的直接原因,是醉酒和滑倒,但LSD在这一意外中,绝对不是没有一点作用。在视频监控中没有过任何人出入小姑娘住处的情况下,摄入液态无色无味的LSD一定是她本身不知情的。而案发后LSD不可能凭空消失,只会是混在了浴室内一片汪洋的洗澡水中。那么,浴室内的玻璃碎片很有可能并不是化妆品瓶,而是玻璃水杯。
而第二天,被托去二次调查现场的人回来之后果然告诉尤长靖,在浴室洗漱台下方的角落最深处,发现了一个不锈钢质杯盖。

重案组的人曾经一度为这个意外的发现而带有期待,但上报了老师之后,却得知华昇通知警局,这个案件终止调查,原因是站在道德与权势制高点上的理直气壮——死者为大,少董已悲伤过度,这是华昇内部私事,还愿重案组不要令两方为难。
尤长靖清清楚楚记得那天晚上在一时气难平之后,老师给他单独说的那段话:
“长靖,我对咱们组的重视程度,决定着我是不会让你们浪费时间做无用功的。巧合有时候一定会被发现,你以为现在一切结束了,但世上这些事啊,兜兜转转,还是会回来的。那些你无法抗拒的因素,基本上也都会有办法绕过去的。”
“那个小姑娘真的是被蓄意害死的吗?是华昇内部的人?还是仇家?”
那时的尤长靖相比起现在还欠了些沉稳,大段隐晦的话听完,却还是只想单刀直入问出个结果。
“长靖,谁知道呢?”
老师好像什么都知道,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他总是风轻云淡地坐在那里,让人不知深浅。
那他曾经有没有预见到一年后这一刻的到来呢?
尤长靖又想起来,自己曾在事后问过周彦辰为什么会想到要取回一些呕吐物,他的回答和今天如出一辙:
“直觉。”
真相好像永远都是在直觉的边缘叫嚣着,时刻准备包裹上来;可尤长靖总觉得这是一个很大的圆,缺口太小,走的每一步都太容易打滑,以至于若是忙着拼命摇动双手保持平衡,就可能有很多线索与指尖擦然而过。
不过,尤长靖就喜欢这种感觉。
他相信,组里人,也一定都是这样的。


Z市公墓。
寸土寸金的地界上,一平米的埋骨之处都需要太多数字金钱加减计量。死亡是一个人的终点,却往往并不是很多故事的结局。
S区。
相比起外区的狭小逼仄与混乱喧闹,这里似乎更适合迁化之人安息。独立单元与绝对宽裕的空间,往往是大户家族常包的选择,安静,鲜有人打扰。
而今天,天色已晚,四五个人西装革履,悄然出现于此。
“少董,资料的问题早有准备,基本不用担心;目前还不清楚为什么去的法医是周彦辰,但警局那边已经结案了。”
“结案了就能管住周彦辰和那一个组吗?”
“现在还没接到消息说重案组有动向调查这个事。一年前周彦辰到底发没发现LSD本身就还不确定,更何况他们想把这些事串在一起也不......”
“朱正廷,”立于墓碑最前方的人骤然转头,视线如刀,“你也知道这些事是能串在一起的啊。”

朱星杰一步步向朱正廷走去。
“我让你全权打理背后这些事,已经差不多三年了。任务多、复杂,还得应付警局那帮子人,我知道不容易,但这次你的疏漏,比我想象中大得多。”
“我承认蔡徐坤想出来用LSD是个好方法,但你心里应该清楚,你做不到万无一失毫无破绽。固执是需要看场合的,这次还和公司有关,你大可不必掐准一年的时间,然后用同样的方式让他死。快意恩仇是你要的过程,可我,只想看见结果,一个不用让我太费心的结果。”
“少董......”
“下不为例,没那么多废话,回去之后该干什么干什么。没剩几天了吧,最新的一批货一点差错都不能出。”
朱星杰说完,再次转身看向墓碑——黑白照片上定格着一个年轻女孩恬静的笑颜,不知会令多少人唏嘘,如此美好的青春,却终止于一年前。
“一年......哼,也不错,父女团聚了,安息吧。”
语义不明的祝福轻飘飘落下,鬼魅般的人影来去无痕。沉甸甸的石砖强势地覆盖,用死亡给故事画上了锐利的休止符。
这世上又是否还有人,身处上帝视角呢?
 
尤长靖目前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估计这次的调查不会顺利,却的确没料到关于那个精神病人,在第一轮查找之后,有效信息竟然几乎为空。看着眼前这个打穿网络搜集情报肆意惯了的陈立农,身上明显绕着一圈沮丧的气息,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像个白皮包子一样,尤长靖没忍住有点想笑。
“没关系啦,这次牵扯到的事,不是轻易能解决的,慢慢来。”
“那组长,咱们下一步怎么办啊?总要靠着身份信息决定下一步调查方向的啊。”
感受着陈立农探寻的目光,尤长靖一时也有点语塞。
“要不,这次咱们联系联系D?”
话说出口陈立农有点后悔了,不扭头,他好像也感受得到一个重案组人的视线。
舔舔嘴唇,陈立农赶紧补充到:“我只是觉得这次的事好像比以往的都复杂很多诶,身份信息只是第一步嘛,没必要在这上边费太久时间的,不然别又横生枝节了......”
尤长靖还是没有反应。
陈立农绝望扭头,看向剩下一众沉默的哥哥们。
最后还是王子异发了话。
“长靖,这次找一下D,也未尝不可。”
“我明白你一直都不想依靠上一代的成果,但这次牵扯的势力,有可能远超我们的想象。与其咱们继续花费时间去捕捉一个极小的可能性,不如看看D能不能有更好的结果。而且,操作那个平台,对农农锻炼自己的技术也有好处。”
最后一句话成功让陈立农的肩膀又塌下去了几分。
一段沉默后,尤长靖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眼神复杂地抬头对陈立农说到:
“去平台上联系D吧。”
 
重案组之所以如此受多方重视,尤长靖觉得,原因主要就在于,他们的内部组成可以说是一个趋近于完美的存在。
上一代与这一代人员的交接,仅是据尤长靖了解,老师就为此花费了难以计量的心血。他们是经历了技术、思维、实战等层层考验后留下来的人,组成的新一代重案组,从一开始就顶着外界与自己给予的压力和期待。
而重案组内,其实一直以来都还有一个成员,身份不明,代号D。
很多年前老师曾一手建起了一个专为重案组而用的网络情报传递系统,作为他们交流信息、存储数据的平台。那时候组内有一个很厉害的黑客,也是精通信息情报学,是老师的得力助手。可据老师所说,后来在一次执行任务时,那个人腿部中弹,处理不及时,留下了残疾,最后选择退出重案组的日常行动,转而隐匿身份成为一个活在平台上的人,接收组员的消息,为他们提供资料,代号——D。
虽说时至今日上一代成员已基本退出重案组的工作,但D还始终活跃于平台上,时不时查看他们备份的数据,顺带加固整个系统的安全性。
可尤长靖内心深处并不想与D产生联系。他明白,自己的确是不希望再依靠一个已付出了很多的前辈,而还有一点就是,每次提起D,他总控制不住想起那个不该再想起的人,多久都是如此。
没办法,大局为重,这次可能真的需要D的帮助了。
 
D的回复在一天之后抵达了平台。
“父女关系!小姑娘生前是M大的在读大学生,身份没什么特殊性,和朱星杰的相恋很偶然……精神病人的身份资料是被刻意抹去的。”
陈立农因为被D的回复速度深深打击到,解读信件时声音有气无力的。
“然后呢?”
“没了……”
“没了?长靖,D这话说的什么意思?”
尤长靖深深叹了口气。
“很明显,D知道的远比我们多,但他并不打算把全部东西都告诉咱们。”
“一开始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父女关系,间接就肯定了咱们的猜测,这两个案件之间是有关联的;但父女两人的表面身份越平常,就越意味着事实的复杂性。D是让我们自己去找线索。”
“但他是怎么做到在一天的时间里确定父女关系的呢?”
王子异的疑问得到了重案组内一众人的响应。
“我也不清楚。总感觉…D可能一直在旁观、甚至参与着这件事……很奇怪。”
尤长靖心间充斥着不少疑问。
“而且,D并没有给我们指出一个方向,这不应该。”
“那个……”
“组长组长!出事了!!”
陈立农刚想张嘴说些什么,却被身后一个咋咋唬唬的声音打断。
一众人的目光转向办公室的门口,下一秒董岩磊气喘吁吁闯了进来。
周彦辰眉头微皱,刚想说什么,董岩磊的声音再次响起:
“组长!刚才他们说,秦处被举报收受千达的巨额贿赂,放松海关审核,被紧急停职等待下一步处理了!”
“你说什么?!”
尤长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刚才在情报科看报道上说,秦奋已离职接受调查……”
“这是怎么回事……”
尤长靖大脑内加载着的缓存,一下子全部被按了暂停键。

他忽然间想起,一个月前老师临走的时候,拍着他的肩膀,笑得很轻松地对他说:
“长靖,矛盾冲突已经到爆发的临界点了,我们都要做好准备啊。”
那时候他以为老师暗指的就是人员变动而涉及的警局内部利益纷争,还想着独立的重案组一直与世无争,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现在看来,老师和D知道和经历的东西,一定比他们多了太多。
“组长……”
陈立农弱弱出声,试图打破办公室内的压抑气氛。
“D回复的那封信件,还有个主题的。”
“向上看。”

他们这次走的路,就是一条垂直向上的峭壁,仰起头伸长脖子也看不到终点,可一旦脱手,身下便是万丈悬崖。足以借力的凹槽太少,需要自己敲击创造,每个人之间都被绳索相连,因此绝不敢轻易出现差池。
置之死地而后生,那这一次,重案组就偏要把真相,挖个明明白白。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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